没等吴青拒绝,陈仲就笑眯眯的,说道:“吴大人说的是:好,我替他作证,倘若,你们两个谁赌输了,不认账,我吴青亲自操刀割断他的喉咙,这样可以?”
只是一说完这句话,陈仲的眼神就变得犀利了起来,看着吴青说:“吴大人,你是什么意思?打算庇护自己的人么?你吴大人莫不是也要食言,他若不做,你是不是该割开他的喉咙?”
吴青现在要利用杨峥,自然要替自己的人说话。
这会他心里虽然憋着火气,但是也无可奈何,就只能先压下来,装出一副硅笑的神情说:“刚刚是开个玩笑,何必呢,陈仲,我是说过,但大家都同朝为官,事后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,不然以后你死我活,就没劲了。”
他毕竟是泰康郡的郡守,他想,这陈仲无论如何也应该给自己这个面子!
自己把话都说得这么低三下四了,他陈仲总该答应了吧?
岂料陈仲听完之后,却根本没打算给他留下任何的尊严,只冷冷一笑:“现在这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在你身上,你都不愿意遵守诺言,我们为期三十天的赌约,我看也没必要进行了,我不喜欢跟不遵守诺言的人下赌约。”
要是因为他吴青的原因导致这次赌约失败,他吴青就算是彻底的毁了声名了。
这个代价比后续赌输他愿赌服输还要惨。
吴青是个官,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。
而且就实而说,杨峥只是他一个下属官而已。
自己既然慨然许下诺言,如果陈仲咄咄逼人,他食言,反倒是打了自己的脸,倘若不食言,还能给自己增加一点信誉度。
如此,自己不如把杨峥丢出去。
只是这个该死的陈仲,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!
这笔账日后他必然找陈仲算个明白。
这会,他心中虽然万般不爽,却还是哈哈一笑说:“瞧你说的,我如何能不遵守诺言?杨峥,还愣着干什么?”
杨峥本来想的是吴青多少能帮他一点的,没想到到头来吴青却打算牺牲他。
他还是不愿意。
陈仲这时的神色已经黑了下来说:“你若不做,吴大人会亲自割开你的喉咙,王猛会砍下你的脑袋。”
杨峥吓得脸色一阵苍白。
他刚刚激怒陈仲的时候,他就已经看到了王猛的手按在了刀上。
这王猛是个虎猛汉子。
只要是陈仲的命令,他才不管对错,一定会按照陈仲的要求执行的。
吴青也会真的割开他的喉咙的。
他可不想死!
“别!我遵守诺言,我遵守诺言!”
杨峥强忍着内心的抵触,跪在了地上。
陈仲可是说到做到,丝毫没有给他留尊严的意思,命令他把衣服脱了。
他这才期期艾艾地脱掉了衣服。
陈仲之后直接骑在了他的后背上,说:“走吧,一边走一边学狗叫。”
杨峥此刻心中怒火似乎要压制不住了一般。
可是他还没有开口呵斥陈仲,陈仲就冷冷的说道:“愿赌服输,你身为县令,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的话,非要我们杀你吗?”
“汪汪汪!”
杨峥一听陈仲要对他革职查办吓了一跳,赶紧就叫了起来。
毕竟吴青现在是依靠不上了。
没有了吴青的帮助,他杨峥只能做陈仲的手下。
陈仲要对他革职查办也是在正常的程序之内,他只能受着。
不过这份屈辱他杨峥记下了。
从今天开始,他跟陈仲不死不休。
郾城的百姓也没有人同情他。
他们都知道陈仲陈大人不是那种仗势欺人,或者得理不饶人的坏人。
陈大人也没有欺压过任何一个百姓。
他现在偏偏对这个家伙如此,那只能说他活该。
一直等他驮着陈仲走到了最大的盐商跟前的时候,他才停了下来。
这会他的手掌膝盖都已经出了血。
像是他这种细皮嫩肉的人,哪里受过这种罪,疼得他现在只落泪。
加上这驮着一个人爬了这么久,他身上也几乎脱力了。
陈仲起来的时候,他根本就骂不出来了。
而他后面的吴青更是铁青着脸跟到了这里。
他们之前做的那些是为了羞辱陈仲来着。
可是现在倒好,陈仲没有被他们羞辱到,反倒是现在自己把人丢了个干干净净。
这样的屈辱,他们几乎要崩溃了。
吴青让人把杨峥拖了起来。
他这才朝着杨峥瞪了一眼:“丢人现眼的玩意。”
杨峥一听吴青这么骂自己,心里憋屈得厉害。
什么叫他丢人现眼?
刚刚不是他吴青支持自己对付陈仲的么?
可是这会所有的屈辱他杨峥也只能是吞回到了肚子里。
吴青则盯着陈仲,再度冷笑:“陈大人,别的事咱们先不说了,盐关乎这黎民百姓的生死,郾城几十万人,每一个人都是需要盐来维持生命,你说吧怎么解决?”
他说这话,是想挑起百姓们的怒火。
在他的设计中,百姓们听到他这么说,肯定会对陈仲恼羞成怒的。
身为一个县令,一个知府,他陈仲难道连控制盐产价格的资本都没有么?
只要百姓愤怒,就算他陈仲说破天也没有用。
然而很快,吴青又被啪啪打脸了。
因为在他说完之后,四周的百姓竟然没有一个理会他的。
所有人晾着他,这让他尴尬的脸都红了。
陈仲却戏谑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不用挑唆我跟郾城百姓之间的关系,奉劝你一句,没用,你要这么做,只不过是在自取其辱。”
吴青的眼皮跟着狂跳了几下,冷哼一声,便不再说话了。
陈仲则看向这最大的盐贩子问道:“怎么回事,盐为什么突然涨价了?”
虽然是在问盐贩子,但是陈仲却深知其中的缘由。
但是他这么问,是给盐贩子一个台阶,让盐贩子跟冷静下来的百姓解释。
这种大宗盐贩子都是聪明人,陈仲问他,他当然明白陈仲的意思。
于是他连忙抹着眼泪解释道:“大人,不是我们忤逆,私自涨钱,而是我们不能不这么干。”
“哦?”
陈仲说:“继续往下说。”
盐贩子道:“上游涨价了,我们这已经是把盐的价位控制到最低了,再低我们自己别说赚了,不赔就是万幸了。”
陈仲说:“那这么说是上游搞的鬼了?”